特别感谢Scott Moore、Toby Shorin 和 Naoki Akazawa 的反馈、审阅以及带来的启发。
我们从未面对过如今全球互联的社会所面临的问题规模。没人确切知道什么会奏效，因此建立一个能够快速迭代且能适应的系统至关重要。
——Elinor Ostrom
目前，有越来越多的现象只能通过全球合作来解决，如环境问题、公共卫生和人权问题。数字公共产品也属于此类。由于数字公共产品在全球广泛使用，因此在供应和管理数字公共产品时需要与全球人民合作。必须做出的选择不仅对特定个人有利，而且对全球人民有利。事实上，政治经济学家Elinor Ostrom因她对公地管理的研究而获得了诺贝尔奖，她的研究表明资源可以由用户群体自己管理，即公地，而不是由政府或市场管理。尽管普遍认为公地资源的管理会导致“公地悲剧”，但她澄清了特定原则可以在不引起“公地悲剧”的情况下适当管理资源。
然而，Ostrom所处理的公地根植于诸如渔村之类的地方社区。我之前提到的数字公共产品是一个全球范围的问题。因此，需要与全球人民协调合作，以实现一个可以有时具有弹性或可持续性的再生世界，但不能是提取性的。在这种情况下，由于人类面临共同问题，协调的结果应该导致基于合作的正和游戏，而不是基于竞争的传统零和游戏。
正和游戏与正外部性
正和游戏 vs 零和游戏
正和游戏到底指的是什么？要理解正和游戏的概念，还需要熟悉其对应的零和游戏。零和游戏和正和游戏等术语最初经常在经济学中使用。零和游戏是指一方的收益恰好等于另一方的损失的情况。换句话说，这是一个玩家之间的总得失加起来为零的游戏。扑克就是一种零和游戏。在扑克中，一个玩家赢的钱等于其他玩家输的钱，游戏的整体利润不会增加或减少，这就是为什么它被称为零和游戏。另一方面，正和游戏是指所有参与者都可以通过合作来增加整体收益的游戏。在这种游戏中，总收益大于零。知识共享就是一种正和游戏。当一个人分享知识或信息时，接收者可以用它来完成某件事。由于原始提供者的知识并没有减少，双方都受益。然而，一般游戏论中有一个众所周知的概念，即即使双方合作能够获得更好的结果，但通过做出各自最优的选择（背叛），双方最终都会得到不利的结果，即囚徒困境。换句话说，为了实现正和游戏状态，需要某种协调。
图1 [4]
正外部性导致正和游戏
“正外部性”是实现正和的协调机制之一。正外部性是指某种经济活动为不直接参与该活动的第三方提供的利益。由于这些正外部性，收益可以延伸到特定目标之外，从而导致正和游戏。
大众正外部性：公共物品
公共物品以创造正外部性而闻名。公共物品是具有非排他性、非竞争性的资产，任何人都可以免费使用。空气和公园就是公共物品，每个人都可以免费受益。因此，公共物品会产生正外部性。例如，公园可作为儿童的游乐场和社区互动的场所，但它也可以提高附近居民的文化和环境标准，并作为游客的旅游景点。
似乎公共物品越多，产生的正外部性就越多，从而导致正和状态。但公共产品搭便车问题而面临供给困难，并且公共物品通常是通过政府的税收和补贴干预来维持的。
非大众正外部性：反竞争商品
在通常被称为公共物品的资产中，一些被认为具有反竞争性特征而不是非竞争性特征。反竞争性是指一种特性，即某种商品消耗得越多，就越能给第三方带来更多的利益。具有反竞争性和排他性特征的商品称为网络商品，而具有反竞争性和非排他性的商品称为象征性商品。在讨论中，我们将统称它们为反竞争物品。反竞争物品定义为“其价值随使用次数增加而增加的商品和其价值随分享次数增加而增加的商品”。思想和知识就是这样的物品。当一个人分享一个想法或知识时，许多其他人可以利用那个想法或知识创造新的想法、知识、产品或服务。可以说，思想和知识的价值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而增加。语言也是一种反竞争物品：使用某种特定语言的人越多，它就越有用。有观点认为，涉及具有这些特性的商品的交易本质上不会引起搭便车问题。反竞争物品可能会欢迎自由骑车者，因为它们与他人分享得越多，价值就越大。然而，在市场经济中，知识和思想被货币化并具有排他性的背景下，创建了供求双方之间的不对称性，从而建立了一种商业模式。无论如何，处理具有反竞争性特征的商品将无疑产生更多的积极外部性，并导致正和游戏。
图2 [5]
正外部性与规模之间的关系
人们认为，正外部性的影响范围会随着商品本身的规模而变化。在这里，“规模”指的是被更多人使用或消费的商品。以下是前述例子，在公共物品如公园的情况下，如果只有一两个人在使用，那么它仍然舒适，即使其他第三方使用了公园，它也可以继续舒适地使用。然而，如果同时有数百或数千人使用公园，则取决于公园的大小，可能就不再舒适，并且可能出现负面情况。另一方面，在知识和思想等反竞争物品的情况下，如果规模扩大，网络外部性就会发挥作用，增加该知识或思想的价值。因此，可以确认正外部性与商品规模之间存在密切关系。此外，人们通常认为提供这些商品会导致搭便车问题，从而导致商品供应不足。因此，人们认为正外部性效应的扩展将会停止。
那么，在网络世界中，正外部性与规模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人们认为它可分为三种主要类型。
正外部性与规模之间的关系简要总结如下：
（i）随着规模扩大，正外部性呈单调递增，但在某一规模范围之后，正外部性的效应开始减弱。
这种类型对应于 Web 2.0 服务。Web 2.0 服务通过网络外部性使更多人受益，但其中许多服务是基于竞争的市场原则运作的，而市场原则基于竞争，总有赢家和输家。它们的目标是根据市场原则赢得游戏，产生更多的收入和回报，而正外部性的生成是次要的。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如 Meta（前称Facebook）通过像Facebook和Instagram这样的社交网络被许多用户使用而展示了价值，但另一方面，通过收购竞争项目或在收购困难时开发类似服务，它在社交网络行业建立了压倒性的地位。在这里，虽然它们正在利用网络外部性，但它们所进行的基本游戏是在市场中设定的零和游戏。因此，可以说其他服务之间的协调是有困难的。此外，Web 2.0 具有集中持有用户数据的特点，这往往引发与用户隐私保护相关的问题。在 Web 2.0 服务的情况下，扩大规模会增加用户数量，由于持有有关这些用户的数据，暴露出了关于隐私保护的问题。尽管一些 Web 2.0 服务是免费提供给任何人的，这可能被视为公共物品，但 Web 2.0 往往是中心化的，可能包括排他性的可能性，因此可能并不是真正的公共物品。事实上，曾经发生过 X（之前的 Twitter）暂停前总统特朗普的账户的案例，引发了争议，表明 Web 2.0 平台可能包括排他性。可靠的中立性在那里不存在。
(i) 中心化系统中的正外部性和规模（Web2.0）
(ii)随着规模的扩大，正外部性单调递增，但正外部性的效应随着规模的扩大收敛到一个恒定值。
在这种情况下，OSS可以认为是具有代表性的。OSS是具有公开源代码的软件，允许任何人使用它，并对其进行修改和分发，并且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使用它，OSS的价值也会增加。因此，OSS最初可能因其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而被视为公共物品，但将其视为反竞争物品更为合适。以开源操作系统Linux为例，我们可以看到Linux由于其开源特性而在各种服务中得到应用。事实上，AWS、谷歌云和微软Azure等云服务都采用了Linux，这扩大了其作为主流云基础设施的用途。此外，Linux Standard Base (LSB) 等标准化工作增强了不同 Linux 发行版之间的兼容性。因此，Linux 本身的价值随着它更加广泛的使用以及许多补充功能的开发而增加。但普遍认为OSS的供应面临搭便车问题，导致供应不足，难以持续供应。这似乎与这里假设的 OSS 的反竞争特性相矛盾，但作为一般规则，我们承认搭便车问题的存在。那样的话，随着规模的不断扩大，产生的正外部性最终会收敛到一定水平。
(ii) 开源软件中正外部性与规模的关系
(iii) 随着规模扩大，正外部性将继续单调递增。
这种规模与正外部性之间的关系是本文的主要主题，我们将这样的设计称为正和设计。人们认为正和设计可以通过加密协议实现。让我们探讨为什么加密可以实现正和设计。
(iii) 正和设计中正外部性与规模的关系
正和设计
这篇文章的主张是“为了维持正和游戏，需要一种随着规模的扩大而持续产生正外部性的设计”。事实上，有些人提倡成为正和状态的重要性[6][7][8]。它讨论了这种正和设计可以通过加密实现的方面。
正外部性与规模关系简述
减少负面影响
随着 Web 2.0 服务规模的扩大，隐私保护方面的担忧经常困扰人们，欧洲的 GDPR 可以被视为解决隐私保护问题的一种运动。然而，区块链技术的出现显著改变了这种情况。区块链允许数据跨多个节点而不是单个中央服务器进行存储和管理，这可以增强数据的透明性、安全性和容错性。拥有私钥使用户能够完全控制自己的数据、资产和身份，从而实现自主管理。这可以被看作是区块链技术弥补了 Web 2.0 服务规模扩大带来的负面影响。它提供了一种在架构层面上的解决方案，而不是像 GDPR 那样依赖于法律和法规，主要依赖于协议本身的设计。
在开源软件的情况下，由于搭便车问题，可能会出现供给不足，使得持续供应通常变得困难。通常，政府通过征税和补贴来解决搭便车问题，但是加密协议可通过产生协议收入或发行原生代币来维持自己的财政。正如稍后将提到的，通过协议收入向开源软件提供资金具有解决搭便车问题的潜力。
走向更多正和设计：正和设计案例简述
如前所述，区块链和智能合约可以解决传统的协调问题，它们显著的特点是能够创建可编程设计并调整激励措施。特别是通过可编程设计创建自己的经济领域的能力，可以实现持续产生正外部性。基于区块链的协议往往具有这些属性。在这里，我们将列举持续产生正外部性以维持正和游戏的设计。
与其他项目的交互：任务和比赛
这种类型更多的是一种持续产生正外部性的工具，而不是协议本身。通过直接与其他协议进行交互，它可以直接创建正外部性。这些服务不仅仅在服务本身内结束，还引导用户到其他服务中去。例如，在任务协议 RabbitHole 中，针对不同协议发布各种任务，通过完成这些任务，用户可以获得奖励。这种机制允许用户通过 RabbitHole 以一种类似游戏的方式参与其他协议，受经济激励和游戏化元素驱动。这种机制促进了对其他协议的有益行动，从而产生了正外部性。Code4rena，也被称为 AuditDAO，是一个允许社区审计协议代码的协议。使用 Code4rena，用户审计其他协议的代码，这鼓励了对这些其他协议的有益行动。参加黑客马拉松和比赛也会引导用户使用某个协议开发产品或在协议内找到解决方案，为各种协议创建有价值的行动。具体项目包括 RabbitHole、Layer 3、buidlbox、Code4rena、Jokerace 和 Phi等。
分叉的便利性：SDK
这是开源软件的最重要特点之一。在开源软件中，源代码是公开的，任何人都可以下载、定制和使用它。这是开源软件的优势之一，确实，通过分叉代码，已经创建了各种新的协议。例如，有一个名为 Moloch DAO 的协议，它是一个用于资助以太坊基础设施的 DAO，作为一种重要的数字公共物品，并由股东管理。分叉 Moloch 的代码导致了基于 Moloch 的协议的创建，如 MetaCartel。在开源软件中，分叉基本上与分叉代码库相关，但已经创建了开发工具和无代码工具，使分叉变得更容易。DAOhaus 是一个用于分叉 Moloch 的工具之一。使用 DAOhaus，可以轻松构建具有与 Moloch 相似功能的协议，具体包括 Cosmos SDK，它允许使用 Tendermint 共识创建第1层区块链协议，以及 OP Stack，它可以创建和 Optimism 相同类型的 Optimistic Rollups。这些开发工具使得利用开源软件的优势更容易，并促进了正外部性的产生。具体项目包括 DAOhaus、Nouns Builder、Cosmos SDK、OP Stack、Conduit、Gitcoin Grants Stack / Allo Protocol 和 Zora 等。
可组合性
可组合性可能是加密领域中一个熟悉的术语，尤其是在 DeFi 领域，它已变得司空见惯，因此有了“金钱乐高”这个术语。许多协议都是由现有合约组合而成，这一点在 DeFi 中尤为明显。在治理方面也观察到类似的趋势；例如，著名的链上治理合约之一，Governor Alpha & Bravo由 Compound 引入，需要链上治理的协议（甚至在 DeFi 之外）也使用 Compound 的治理合约。此外，Governor Alpha 和 Governor Bravo 合约的缺点是，具有不同需求的项目必须分叉代码来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定制，这可能会带来不利于安全问题的高风险，因此 OpenZeppelin 构建了“Governor”合约作为 OpenZeppelin 合约的模块化系统。Zodiac 等模块化治理工具也可被视为是这个想法的延伸。
这是可能的，因为重点是创建相对较小的模块化组件。如果这些组件是开源的并且很小，那么其他协议就更容易采用。与现实世界进行类比，就如认为砖块比它们建造的宏伟城堡更通用一样。事实上，在以太坊上，ERC20 代币标准比以太坊虚拟机（EVM）更容易访问。通过在模块化组件中构建协议，它们变得更具可组合性，使它们对其他协议更加友好，并营造正和环境。
另外，以太坊平台上的以太坊改进提案（EIP）采用了CC0（知识共享零）许可证。CC0 是由创意共享机构提供的放弃对作品的所有权利的许可证，允许第三方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免费重新混合和构建该作品，包括用于商业目的。以太坊上的提案者完全放弃其版权，使其他人能够在不同的区块链上提出相同的想法，或在非许可的情况下基于该作品提出新的提案。CC0的采用促进了更无缝的协作，更容易产生网络外部性并有助于正和游戏。
公共产品资助
这一方面或许是加密货币最独特的。虽然传统的开源软件项目发现自己的经济生态系统难以建立，但加密货币可以实现经济的可编程设计，并建立自己的金库。
自以太坊早期以来，资助公共产品的问题一直备受关注，并随时间进行了各种实验。以太坊基金会有资助项目，Gitcoin 运行着由 Glen Weyl、Vitalik Buterin 和 Zoe Hitzig 提供的二次资助，类似 Moloch DAO 这样的资助 DAO 为以太坊生态系统做出了贡献，以及基于 Moloch 结构的各种资助 DAO，协议提供的资助计划，以及回溯式公共产品资助，主要由 Optimism 在第三轮实施和尝试。这些举措不仅涉及使用他们的资金来支持自己的协议，而且也涉及投资于支持他们的协议的周围工具。这种方法是为了解决由于搭便车问题而导致的公共产品供应不足的实验。然而，有些人似乎更倾向于扩大自己产品的生态系统，而不是资助公共产品。事实上，即使资助旨在扩大自己的产品生态系统，也可以继续产生正外部性，但要创造更多的正外部性，可能需要一种超越自己生态系统的方法。
结语
公共物品和反竞争物品以产生正外部性而闻名。随着规模的扩大，必须持续创造正外部性，以促进正和状态，本文总结了实现正和状态的方法。虽然加密货币可以解决传统的协调问题，但重点不应该放在减少负面情况，而是在寻求更大的正向情况。对我们来说，要设计能够持续产生正外部性以维持正和游戏的协议，这一点至关重要，而加密货币能实现这一点。此外，我认为正和设计可能导致再生经济、反脆弱协议和具有韧性的社会。
在一个正和游戏中，没有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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